“我是个骗子！”
吴鑫向阿玲坦白了一切。他滔滔不绝，聊到了他的出身，聊到了吴富贵、吴金山，聊到了他中一百万后，生活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真不可思议！”阿玲感叹说，“你的人生可真够波澜的。要是没有那一百万，或许你还在那个小山村，跟你爸爸和爷爷一样安静地生活。”
“是啊！如果没有那一百万，或许我还是个好人。不像现在，混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
阿玲理解地笑了笑，说：“没所谓。现在的都市人，有几个是真诚，不戴假面活着的？反正我没有见过。你还算好的了，没有做伤天害理的事情。”
阿玲这么一说，吴鑫心底安慰了许多。这一刻，他像是卸下了背负已久的重担般，陡然间轻松了下来。
“吸血鬼占领农村后，你可曾回去看过你的父亲和爷爷？”阿玲问。
吴鑫摇了摇头，说：“回不去了。听说我们的村子被吸血鬼占领后，村民几乎都被吸血鬼豢养了起来，成为提供血液的牲畜。”
“你们一直没有联系？”阿玲问。
“两年前联系过一次，”吴鑫说，“圣女贝贝研制出了人类血液的替代品，被豢养的人类得到了解放。我爷爷已经去世了，不过爸爸还在。”
“你有没有想过把他接过来住？”阿玲问。
“没有！”吴鑫说，“他变成了吸血鬼，进不来城市。就算他没有变成吸血鬼，我们两父子恐怕也难以相处。我们一向相互看不上对方。”
“你妈妈呢？你有没有找过她？”
“找过！不过她已经嫁人了，还嫁得不错，生了个女儿。她过得很好，我就不打搅她生活了。”
“你很乖嘛！”阿玲赞扬说，“像你这样的人，已经很少见了。”
“是吗？我一向觉得我很渣。”
“不，你本质并不坏。”阿玲说，“只要你改过自新就可以了。钱固然重要，不过赚不到也不能太过勉强。毕竟这个世道，没技术，没人脉，没祖辈的积累，想要赚大钱，发大财，不出卖灵魂是很难的。”
阿玲这番随意安慰吴鑫的话，竟在无形中救赎了他。他看着阿玲，就像看到了至高无上的圣母，他错误地以为阿玲宽恕了他的罪恶。
……
回家后，吴鑫辗转难眠。时钟已经指向了凌晨五点，阿玲的倩影像是钩子一样嵌他的皮肉。他一闭眼，脑海中全是她婀娜多姿的影子。他怎么也摆脱不开她了。
吴鑫长吸一口气，羞愧地看了一眼信用卡的赤字。
天呐，怎么会欠这么多？一千多万！这几年，他靠着拆东墙补西墙，勉强支撑了下来，从未真正关注过银行卡的欠款。曾经他以为，他追寻的，正是这样今朝有酒今朝醉的生活。现在看来，这种生活态度十分的不智，等到他想安安稳稳建立一个家庭的时候，才发现自己是多么的无能。
庞大的欠款让他沮丧极了！他不敢把自己陷入财务危机的事情告诉阿玲。如果阿玲知道他负债累累，那他就彻底没指望了。
“嘟嘟！”
手机微信提示音响起。吴鑫抓起一看，内心狂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