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成钧对于这个知晓自己儿子的年轻同志有些好奇,“同志,你见过我那家小儿子?”
何止见过?
还盖着棉被纯聊天过呢。
叶英笑了笑,“之前沈同志路过,在我们这里买了些沙棘枣,没想到他学问好还这么孝顺,您真是有福气。”
在家里,沈成钧对这个小儿子千不满万不满,但是出门在外就不一样了。
一想到和小儿子分别十多年,上次见到还是当时他本科毕业寄回来了一张信,里面有他授予学位时的照片,沈成钧按捺不住,“他与你都说了些什么?”
搞科研是痛苦的。
要忍受巨大的压力,哪怕穷尽万次努力可能无法取得成功。
要忍受无边的寂寞,保密主义使然不能够和家里人联系。
一别甚至可能是生死离别,无法给父母长辈养老送终。
叶英原本以为,沈清晏回国后与家人见过。
但如今瞧沈父这模样,她这才知道自己想多了。
“他挺好的,我有些题目不懂还问了他呢。”
叶英扯谎那简直是老母猪带胸罩,一套又一套。
丝毫没有脸红气粗的迹象。
倒是沈成钧追问了几句这才意识到自己有些失态,“让小同志你看笑话了。”
他这辈子最对不起的便是长子和幼子。
长子去参军,战死在异国他乡。
幼子还不满十二周岁便被他送出国去,一人在海外漂泊十多年。
平日里再多的嫌弃也不过是一个老父亲的言不由衷。
此番来宁县,是带着学校的几位老师来考察,这件事已经不再是他与老郭两人私底下闲聊的小事。
也怪他,那天要死不死给老郭送了几个枣糕,老郭从他家回去后,家里又来了新客人,那位苏联专家尝了尝觉得那枣糕好吃,又是找他去要了那枣子。
本来就不多的枣子被苏联专家带走了大半,而且还委托他们帮忙再买些。
老郭素来敏锐,当即意识到这是一件可以做大的事情,和中央那边一说,这不他原本计划是寒假的时候来黄河边找一下,就这么被提前了。
还在这个小同志这里得知了儿子的近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