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的,脑海中闪过一道思绪,柳宴眉头紧皱地打开了手机,再次点开了那张柳黛发给他的截图。
柳宴无比希望自己突然浮现的猜测不过是多想,然而现实无疑是给了他沉重的一击。
仔仔细细地核验了数遍那张他不想多看一眼的截图,柳宴确定了照片里靠左的那只戴着婚戒的手正是属于那个他夜夜想念的“未婚夫”。
他对那个人太熟悉了,夜夜同眠的半年里,那个人的骨骼、那个人的皮肉都深深地刻在记忆之中。
纵使只露了手,柳宴也能认得出是他。
照片里象征缔结婚姻关系的证件对于柳宴而言骤然变得格外刺眼,心态失衡间那双漂亮的狐狸眼中猩红一片,隐隐还泛起了些许的泪光。
不会的,不会是他想的那样!
姓于的老东西怎么可能会和别人结婚!
一定是沈叠舟那个卑鄙无耻的家伙威胁逼迫了他!
沈叠舟那个睚眦必报的狗崽种,不就是当初从他手上抢了个“消遣”、把他的荒淫破事捅到了他家里……为了报复他至于做到这种程度吗!
失去了对力量的控制,柳宴手中的钢笔被握得断成两节。
也是,对于沈叠舟那样的家伙来说和人结婚就是一场儿戏,并不算什么高昂的代价——却能令无比看重这些的他置身痛苦的深渊。
真是歹毒至极!
一想到自己拼命弥补感情、还没能从“未婚夫”身上求得的婚姻关系已经被歹人耍龌龊手段捷足先登,自己日后再努力也就只能成为心上人的“二婚”,柳宴就气得牙根紧咬,恨不得立刻将沈叠舟碎尸万段。
以为仅凭这样就能击溃他吗!
柳宴站起身走到办公室角落,紧攥成拳的手因为过度用力骨骼咔咔作响。
绝无可能!
带起风啸声的一拳猛地砸向了办公室角落不久前新挂上的沙袋,沙袋上贴着的大头照连着沙袋一起被砸得变型凹陷且破裂,沙袋里的填充物漏了一地。
心中滔天的怒火有所发泄,柳宴的状态回到了冷静的阈值内,甩了甩在重击下破皮的手,阴着脸回到桌边从照片里寻找起老婆下落的蛛丝马迹。
证件的发放时间是昨天,时差是六小时。
柳宴拨通了置顶联系人的电话。
“找人去航空交通管理系统查一下近期国内往返丹国的私人飞机航班在国内的起落地点。”
沈叠舟家里人都不怎么出国,家里没有购置私人飞机。
“租赁的那些重点再多查一样乘客信息。”
——好的,我们尽快给您调查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