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在林子里划伤的?”他在白妙卿面前蹲下,柔声问她。
“嗯。”白妙卿微微低下头,将脚踝往裙摆下缩了缩。
念画端了热水过来,瞧见沈清河在,忙识趣地将木盆放在一旁,拉着沈墨九退出了帐篷外。
沈清河拿过搭在木盆边上的软帕,打湿了再拧干,看着她道:“我帮你处理一下伤口。”
白妙卿想拒绝,可一想到伤口处渗着红艳艳的血,脸色又有些发白了,只得极为勉强地将玉足从裙下伸了出来。
水红色的裙裾落在雪白的脚背上,圆润漂亮的指甲上涂着大红的凤仙花汁,像雪中落着的五瓣红梅,妖娆美艳。
沈清河喉结微动,强迫自己不去看少女娇小的玉足,低下头认真地替她将伤口上沾着的草末拭掉。
全部擦干净之后,男人微微俯下身子,在方才擦拭过的地方轻轻地吹了吹。
温热的气息落在她的肌肤上,带着极勾人的痒,她忍不住动了一下脚踝,宽大的裙裾立刻落了下来,将她的玉足覆了个严实。
余光瞥见沈清河已经将装药的瓷瓶拿在了手里,她连忙又乖乖地把脚伸了出来。
少女咬着唇,眸中含着几分羞意,杏眼似潋滟着薄光,使她整个人都温柔了下来,素日的清冷之气尽数敛去。
沈清河的唇角不由自主地弯了弯,低头给她的伤口涂上药粉。
“好了。”处理妥当之后,他终于站起了身,叮嘱道,“这几日脚踝切记不可沾水,否则伤口极易溃烂。”
白妙卿点点头,小声道:“多谢沈大哥。”
沈清河转过身,想去给她斟盏热茶,忽而看见一旁的桌案上摆着个精致的锦盒,里面放着一条红玉珠手串,透着莹润的光泽,右边的那颗珠子上还刻着两个精巧的小字。
“卿卿”。
沈清河的眸光瞬间黯了下来。
“这是谁送你的?”他转过身,指着锦盒里的手串问她。
他声音里带着隐忍的怒火,白妙卿吓了一跳,连忙探头往他手指的方向看了看,却是有些茫然,“那是何物?”
沈清河没说话,只是看着她,似乎在等着她自己想起来。
白妙卿又盯着那锦盒看了半晌,实在不记得自己的帐篷里什么时候多出了这么件东西。她努力回想了许久,终于记起,宴席结束后似乎是有人来送过什么东西,说是太子殿下赏的,她当时也没怎么在意,连看都没看就让念画搁在了一旁。
思及此处,她连忙朝沈清河解释道:“许是太子殿下赏的。”
“太子殿下赏的?”沈清河将那手串勾在指尖,慢慢地朝她走了过去,把那颗刻了字的玉珠凑到她眼前,咬着牙道,“太子殿下,平日里也唤你卿卿么?”
“啊?”白妙卿有些错愕,待看清了那玉珠上的字后,心里也是蓦然一惊,连忙摇头道,“不是的,我也不知这玉珠是什么回事……”
话还未说完,男人熟悉的气息已经铺天盖地般地压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