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他现在还有马车可以坐,而不是直接押送囚车,就足够说明了这点,禄铮仅仅是怀疑自己。

    无论如何,禄铮应该也是想不到,偷盗图纸的是一只猫。

    苏苏应该不会漏出什么破绽罢。

    但是,随着马车的行进,他就逐渐感到不妙了,因为马车并没有将他送到禄铮的官邸,而是送到了一处僻静的建筑,萧暥之前是勘察过整个黄龙城,却不知道这处所是做什么用的。

    这个地方是一座别院,这里屋檐很低,显得很压抑,大堂上阴暗逼窘。

    萧暥心中微微一沉。看来自己这一次可能要吃点苦头了。

    禄铮坐在正中,脸色阴沉,旁边站着一个长着鹰钩鼻的男人,叫做史胤,说是门客,看上去像个专门审问人犯的狱吏。

    萧暥注意到,他腰间的兵刃有点特别。

    那是一柄黑黢黢的铁锏,由重铁铸成,浑身棱角突出,隔着盔甲也能将人砸得非死即伤。

    萧暥一进门,一拂衣袍坐下,这会儿绝对不能表现出任何心虚。

    “我听闻主公近日事务繁忙,怎么有空邀我来此喝茶?”

    然后装模作样地看了圈,“茶呢?”

    禄铮咳了声,“不急,我想先问先生几句话。”

    萧暥飒然道,“主公请问。”

    禄铮道,“三天前,先生可去过典兵阁?”

    萧暥坦然道,“去过。”

    禄铮和史胤交换了一眼。禄铮又问,“那里存放着黄龙城内的军机枢密之处,先生可知?”

    萧暥漫不经心道,“一开始不知道,是值守的卫兵告诉我的。”

    说着探手去取案上的瓜果吃。

    心道,最坏的打算,万一待会儿禄铮丧心病狂要动刑,据说肚子吃饱了痛感会降低些。

    史胤追问,“先生为何要去典兵阁?”

    萧暥一副理所当然之态,“主公拜我为军师,又送我令牌,可以出入黄龙城任何地方,我深感主公信任,更要殚精竭虑以报主公。我初来此处,倘若不熟悉黄龙城的兵力配给、物资储备、城防枢要、民生庶务等基本的情况,如此,我又如何为主公出谋划策?所以我打算先熟悉情况,而且我那晚也不止是去了典兵阁一个地方。”

    这一番话说的史胤哑口无言,他看向禄铮。禄铮沉着脸,“上茶。”

    这令牌确实是禄铮给的,既然给了他这种特权,萧暥初来乍到,四处看看,摸摸基本情况也是在情理之中。

    但是偏偏是他去的那个晚上,典兵阁起火了,那么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