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清淮的脸出现在她面前。
他脸色有些苍白，眼下带着淡淡的青黑，似乎确实很疲惫。
但那双深邃的眼睛，在看到她时，却亮了一下，随即又被一种复杂难辨的情绪覆盖。
“上车说。”顾清淮开口，声音有些低哑。
许韵没有动。
“就在这说。”她看着他，语气冰冷，“顾延，你知道多少，全都告诉我。”
顾清淮看着她倔强的脸，雨水打湿了她的发梢和肩头。
让她看起来有种脆弱的易碎感，但这眼神，却比任何时候都要坚定。
他沉默了几秒，似乎在组织语言，又像是在做什么艰难的决定。
最终，他轻轻叹了口气。
“上车吧，外面冷。”
他推开了副驾驶的车门。
许韵看着敞开的车门，又看了看顾清淮那双写满复杂情绪的眼睛。
最终，她还是弯腰坐了进去。
车门关上，隔绝了外面的风雨和喧嚣。
车内空间狭小而安静，只剩下两人之间压抑的呼吸声。
以及一种无形却沉重的张力。
“说吧。”许韵没有看他，目光直视着前方被雨水模糊的挡风玻璃。
顾清淮没有立刻开口。
他发动了车子，缓缓驶离许氏集团大楼。
“去哪里？”许韵警惕地问。
“找个安静的地方。”顾清淮声音平稳，“有些事，不适合在这里说。”
车子汇入夜色车流，雨刷器规律地刮过挡风玻璃。
车内暖气开得很足，但许韵依然觉得有些冷。
这冷意来自旁边这个男人，来自他要说或者不说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