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廊恢复冷清,只余下保镖低声通报,说警方那边有初步线索。
顾清淮挥手让他们先去忙,自己就在床边盯着输液瓶,满腹阴冷。
他低头看许韵昏迷的面庞,想伸手触碰,却碍于她的恨意,不敢怠慢。
血腥往事又浮现脑海,当年那一刀,他割开她的小腿,看见她痛得尖叫。
他怎么忘记,怎么释怀?连他自己都困在仇与恨的旋涡里。
“对不起这种话,我说不出口,你也不会想听。”
顾清淮压低声音,像在嘲笑自己,把脑袋贴近床栏,止不住胸口发闷。
三小时过去,夜已渐深,输液瓶见底,医生进来换了新的营养液。
许韵缓缓转醒,头痛欲裂,只觉得浑身没力,一睁眼就发现这混账守在身旁。
她忍不住开口嘲讽,“顾清淮,你属狗皮膏药么,老黏着不走。”
顾清淮抬眸,看她那副半死不活模样,依旧不为所动。
“可惜,我愿意耗着。”
话里带着若隐若现的温柔,偏偏又带着尖刺,让人理不清。
许韵感觉烦乱,正想再次驱赶他,却注意到他手臂的纱布已经浸出血色。
“你不给自己包扎好,想等死么,让我去收尸?”
她说话带着不耐烦,可这话听着却透出某种关切。
顾清淮似是被逗笑,“我脏,你不嫌弃?你要抱抱我不?”
听他这样戏谑,许韵厌烦翻了个白眼,“谁理你,别恶心我。”
他弯腰,近距离盯着她脸上的苍白,“我明白,你嫌我脏,就别多说了。”
两人再度陷入沉默,房里只剩仪器滴答和走廊灯光的微弱照应。
忽然,走廊传来几声急促脚步,江莱推门探头,脸上浮现一抹焦急。
“警方审问有新结果了。”
她把门带上,走到病床边,拿出手机翻看记录。
“那几个匪徒开口,幕后指使……不是顾家。”
许韵眼神迅速凝聚,背脊一股寒意登时爬起。